玉落的提醒，让我将沉浸在思绪中的神魂拉了回来。可却开始盯着“司情阁”的牌匾，踌躇不定。犹豫着我究竟要不要进去？进去，当日我说的话言犹在耳；不进，却是他邀我来。终究……
在一旁小厮的提醒下，我复又清醒过来。进了屋厅中——
那个清绝的身影侧对着我，盘腿坐在毡席上，一双修长白净的柔荑穿梭于紫砂茶壶与青瓷杯之间，煞是好看。
我看着今日的他有些怔愣，一身烟青色襦袍衬得他越发淡雅脱俗，也更加有了距离感。昔日里教导我的那个丑陋男人早已不在了。心中有些唏嘘，却转念一想，或许他从来就是应该是这样的，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骄矜豢养出来的贵气，而那个“丑陋”只是一个面具罢了。想着自己过去爱的居然是一个带着假面的男人，心中就弥漫出隐晦的痛。我轻轻瞌了瞌双目，敛下心中难言的心绪，向他走去。
他似乎等我到近前了，方才知我已来了。他抬起眸子，清淡地看了我一眼。复又垂下眸子，继续将手中的茶叶冲泡开来。
我站着许久，本意着琢磨他唤我来的含义。不想，才站一会子，腿脚就有些酸麻了。我微微倾下身子，揉着腿肚。弯身之时不曾瞅见司燕灼微微弯起的唇角。
“坐吧，站着可是舒服？”他突然开口。“哦，”我停下揉着腿肚的手，整整褶皱的裙裳。继而落坐。
对面的司燕灼向我推来一盏茶，“尝尝吧，这是新出的碧螺春，看着茶色不是甚好，香却一如往年啊。”他的话中似乎有了些引申的含义。我垂敛下眼眸，也敛下心中的疑虑，淡淡地应一声。端起茶盏小口地啜着。
下人见主人的模样，知趣地退出门外，顺便带上屋厅的门。我看了掩上的门一眼，转回头，放下茶盏。
“说吧，你找我有何事？”我淡漠地开口。双手习惯性地拢在广袖之中，而此时我的双手在广袖下不知觉地绞紧着。
“嗯……”司燕灼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，“只是想与你叙叙旧。”他的音色变得有些淡了，或许是被茶晕染了，或许是……
“叙旧？”我嘲讽地勾了勾唇角，“司夫侍认为我同你有何旧可叙？嗯？”我哼出上扬的尾音。抬眸望向他。
“我……”我看着他被我问的哑口无言，只翕动着唇瓣道出一个单音，便再无言语。寂静良久，我开了口。
“若无其他要紧事，儿媳便告退了。”我瞥了他一眼，径自起身离开。行至一半时，身后一阵轻微地风拂过，带起衣袂翻飞。腰间已然多了一双手臂。
司燕灼自我身后搂着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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